Hanami

究极拖延症患者,自娱自乐

【岚杏】如水般缓慢流淌(2)

*称呼写法随心
*有ooc,也许有bug




我在那天看到了独自一人的鸣上くん。


本来我是被仁兔前辈拜托着寻找又不知冲到何处的光くん的。星曜祭近在眼前,Ra*bits当然也在加紧练习准备了,但这个节骨眼上,光くん却在一句“是雪的说!冲冲冲的说!”之后就跑了出去,等友也くん跑到门外时,发现他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们这四个人当即追了出去。其实练习还算次要的,关键是,光くん跑出去的时候只穿了薄薄的练习服,外面的冰天雪地可没有屋内的暖炉这么友好。如果因为低气温而生病了……这可是最糟糕的结果。一想到生病之后光くん可能面对的尖锐到轻轻一碰就会刺破皮肤的注射器,以及苦涩到舌头都要坏掉的汤药……不不,绝对不可以让这么可爱的孩子遭受这些!


不过他会去哪儿呢……想着既然他喜爱跑步而又是田径部的部员,说不定会跑到体育场来,便立即到了这边来。没想到没能找到目标人物,反而在探寻到角落处时望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是鸣上くん?


我只觉得奇怪。因为按理来说,鸣上くん虽然是田径部成员,但却并不怎么喜欢运动,而且像这种恶劣的天气…他理应是待在屋内才对。我本来想上前打个招呼,鸣上くん平日是个十分热情…甚至热情过头的人:司くん抱怨过他body…身体接触过多,而濑名前辈也总是对鸣上くん一副“别乱碰我”的样子……


这样思索一遍之后,我犹豫着停下了靠近他的脚步,就像一只怯生生的怕人麻雀,只是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看着他的背影。并不是说不擅长应对他的身体接触,而是在这时我才突然发觉,日常生活中不经意的碰触也好,乖孩子示意般的摸头也好,这都并不存在。


像スバルくん或是守泽前辈,他们会在“杏真是个好孩子”时自然而然地抱上来,并不把我当作女孩子而是看作亲密的同学或是后辈;莲巳前辈会表扬式地摸摸我的头,虽然感觉是他自己喜欢摸别人的头;凛月くん会因为困倦而枕在我膝盖上,天祥院前辈则让疲倦的我枕过他的膝盖……对,所以很奇怪,明明感觉和鸣上くん很亲近,但他却好像在极力避免与我有太过亲昵的接触,时刻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感。


我是被当作了女孩子吗,就像天祥院前辈描述羽风前辈那样。但这样想过之后,我更加觉得不能理解——毕竟鸣上くん可是也将自己当作女生的哦?女生和女生之间,即使有稍微亲昵的接触也不足为奇。


但其实不只是我,他与Knights,与同班同学,与社团……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堵透明的墙,唯一的通路、那扇门是在鸣上くん那端,但他不愿开门,而我们也无法过去——这墙壁并不是什么易碎品。


我在他发觉之前躲到了一棵树背后,悄悄地探出头看向他的侧脸,看着他精致的淡妆,合十双手之后的虔诚表情……


以及和这次一样,如过负荷的水从杯口开始、缓慢溢出般的悲伤。


我这时终于感觉到,我和鸣上くん之间的距离很远。






鸣上くん放下银色的金属餐匙之后,便用手轻托着微微倾向一侧的脸颊,手肘则支在素朴的浅色餐布上。餐匙圆润的轮廓轻轻落在用完甜点后的瓷碟表面,演奏出琴键上清脆空灵的高阶颤音。我面前的碟子也只剩下甜品底端黏着在碟面上的一圈果酱和蛋糕屑。店内顾客并不算多,装潢透出些甜蜜感,却又不失雅致。食用期间,我们就着店内舒缓的曲调小声而愉快地交谈着,一勺一勺地让两件艺术品见底。


现在,我们之间只隔了不及一张桌子之宽的距离而已。


“呼呼,怎么样,很不错吧?”在我点头连声称赞甜品美味至极之后,鸣上くん眉开眼笑地说着,柔和的浅色紫玉眸中尽是满足之感,“不过就算美味也不能吃太多哦,女孩子可是要注意保持身材的哦。”他这句话既是指我,又是在指他自己。


分明可以顺着这个趋势继续进行愉快的谈话,说不定到今天结束都可以保持甜蜜而喜悦的心情,说不定回去的路上还能再谈谈逐渐融洽的Knights或是返礼祭上的精彩表现,说不定还能对着即将到来的高三生活唏嘘一阵,说不定——


但是现在的我做不到。


花店前的身影与操场上的那人逐渐重合,两处的场景像来回划动的小舟一样浮现在脑海中,舟上的人不断撑着桨,缓慢前行,留下一圈圈短暂的水纹,却是不断补充的。即便现在对面这个人脸上已然没有了悲伤的痕迹,但在我的脑中,在正祷告的人的脸上,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ナル他,完全不会说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


他是如此不可思议的一个人,被他的温柔与可靠包裹着,理所应当接受或烦恼着的我们很容易就会忘记这件事。他一直在说,“为什么不来依靠我一下呢?”然后便顺理成章地接过担子。


“鸣上前辈一直都是微笑着,很会照顾人,很温柔…他绝对不会在我们面前露出那种脆弱的表情。”


但为什么,他就不能来依靠我,依靠我们呢?身为制作人的我,或是他的队友与同学们。


“可这个样子实在太过孤苦难熬了。”


实在是…太过分了。


直至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到不正常的地步时,我才从意识之海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以“姉さん”开头,狂风暴雨般地投以字句。别人异样的注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话我必须说出来。


我在他讶异的眼神下继续陈述心底的话语,情绪也随着词句的倾吐而逐渐平复,等到脸颊的热意完全消退之后,我们这单方面的谈话也画上了句号。——是的,鸣上くん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倾听着,柔软修长的睫毛低垂,视线则落在我面前的碟子上,他浅樱色的唇瓣动了动,但终究没说出什么,只是又啜饮了一口放在旁边的红茶。


“…呵呵♪”


他放下金边的白瓷杯,屈起的食指指节抵在了薄薄的嘴唇上,一声轻笑从唇边漏出。另一只手则握住了条手臂的肘关节。我看着这个游刃有余的对手,逐渐地因为这一压上了大把的筹码的赌局而忐忑不安,在结果仍未定下时紧张地咽下了一口唾液。


“但是,刚刚太大声了哦!”鸣上くん身体向前微倾,压低声音气呼呼地开始说教,好像要拿出平日里濑名前辈说教他的劲头来,“虽然女孩子有活力是很好啦,但是刚刚很多人都看着的哟?多注意一下场合吧?真是的~!”


刻意岔开的话题似乎已经宣告了我的失败,鸣上くん用这种方式回避了我的问题。就算是直白的询问,也不能劝说他扭动门把手吗?我失落地对着他的话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去。


对面随即而来的却是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就像花瓣凋落一样。我惊讶地抬起头,只看见对方带着一脸无奈的笑容看向我,柳眉在漂亮的脸上微微皱起,仿佛在说,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你也是,王さま他们也是,都那么喜欢打探人家的隐私吗?Knights的话,之前本来就是听说成员有充分的个人自由才加入的;还有小杏,平时不是最照顾Trickstar那些孩子的吗?事到如今却又都来劝说人家,用似乎是要成为一家人的语气来逼迫人家…真是搞不懂。而且明明有秘密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嘛!”


虽说用的是近乎抱怨一般的语气,但我却并没感觉到鸣上くん有什么不满。倒不如说…


“但是,既然是可爱的妹妹的请求,那就没办法了。”他舒了口气,眉头也舒展开来,“毕竟人家也是在作为姐姐好好努力着呢,刚才才说过有事情的话可以找姐姐帮忙,现在又突然反悔的话…小杏会怎么看人家啦?”说完,他抛过来一个wink。


…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我僵硬地坐在那里,引得鸣上くん一阵轻笑,还在不断说“脸红了哦小杏”,但我完全无暇顾及。见我这么一副尴尬的样子,他也就体贴地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清了清嗓子吸了口气,将视线移到了茶杯那边。


或许他正通过茶面看着自己的眼睛,又或许是,他并不想那种黯然而忧伤的眼神被我发现。


“要说的话,也算挺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缓慢地说着,节奏几乎要与播放的轻音乐一样舒缓,“说起来,人家那时候还是个不懂得尊重前辈的小鬼哦…啊啦,那种时期的黑历史还是不要让小杏知道了吧。”


“呼呼,小杏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呢,和司ちゃん当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哦。——但是这就是事实,当时还让泉ちゃん头疼了好一阵的。至于那件事情…”说着,他眼底的颜色更深了些,接下来的话语像是未出声而只有口型一般的轻柔。


“人家呢,只是想起了一个朋友……他和小杏一样,都会夸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那三句话分别是レオ一句,司两句,是星曜祭里的。
*了解了星曜祭和岚有关的剧情之后我就觉得,真是太过分了,明明一直在拉近Knights的关系,明明如此关心后辈,明明如此温柔的一个人,却为什么在自己的事上对别人这么冷漠呢。的确,岚是个美丽而强大的人,但不能什么都是自己撑着啊,偶尔让Knights,让杏帮你分担一下吧,表露出脆弱的一面并不是什么不应该的事,偶尔…也让他们关心一下脆弱的你啊。(不过岚的这一点真的非常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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